日記

《道安法道安法師遺集.補編(三)日記》

編者按
道安長老日記遺稿,多已編入《道安法師遺集》5-12冊。本編收錄未編入《遺集》之1948、1962、1970、1975年殘本,然亦不完整。

1951.2.2日記:
「三十四年日寇入桂,在貝江河,不,羅城龍岸上帝棟村,焚去了一部分。民三十二年七月在家鄉被一兵搶去日記簿……」

1951.11.13日記:
「關於太虛大師紀念文,我還有多少材料,可惜我當時的日記已毀於日本獸軍……」由此可知,道安長老早期日記多毀於戰亂而無存。

長老日記甚勤且恆,無論「事多食減病魔纏」,或逃難荒途中,或出國訪問時,都不荒廢日記。乃至1965年5月後,「目患白內障,日趨嚴重,五號字根本無法看,三號戴眼鏡看了勉強且費力」的情況下,亦不停筆。而最後一天日記是1976年12月28日(農曆11月8日),亦即中風跌倒的當天。從此入院乃至往生而絕筆。可惜期間有些日記散佚,不得全豹。

道安長老談日記

道安長老1951.2.14日記:

「古今中外,無分文明野蠻的人類,其文學之有真價值者,莫過于知心性而通心性之私情書信。因為書信,尤其是私情中男女之間的書信、文章、文字,比別種文章有真性靈。別的文章是打算給大眾看的,免不了在門面上雕琢,飾過或忌諱的地方。若私情或應酬的書信,均只打算給收信人個人看的,所以比較別的文章來得有性靈。

至於日記,是打算給自己看的,更可任情地信筆寫去,毫不忌諱,毫不掩飾,毫無拘束,一切所見所聞、所思,可歌則歌,欲哭則哭之心境情緒,不敢向人表露者,可以盡情地表露于日記中。所以日記更進于私人通信的真實,便能把自己心坎裡最深密的話,都痛快淋漓地寫出來。所以這兩種文字,才是絕妙純真的性靈文學。」(《道安法師遺集》六,p.505)

日記編輯用意

  劉國香〈編後贅語〉:「……在編輯過程中,靈公花費的精神,比我要多百干倍。尤其是日記部份,散失甚多,收集共二百餘萬字,完全是靈公一字一字,正楷抄謄,而後才付排。因為安公的日記,乃信手而書,字跡潦草者不少。而且有很多不是寫在正式的日記簿上,有時寫在枱曆上,有時是記在隨身的小冊子上,甚至有小紙片者。整理查證,實在要很大的耐性。而靈公因辛勞、悲戚過度,於民國六十九年三月,忽然心臟病發作,住院達數十天之久。癒後,醫囑必須長期休養。然靈公依然抱病,日抄數千字,這種尊師重道的精誠,實有古風,殊堪欽敬。靈公字跡勁秀,積稿數十本,應成為松山寺鎮山之寶,與安公遺集,並存不朽。

  有關安公的日記部份,有人認為不應列入《遺集》,因難免涉及當代教界是非,招致四眾對安公身後的物議。這雖是由於愛護安公的敬意,然安公生前常云:「日記是最真實的性情文字,沒有雕琢虛偽。」因此我們決定付梓保存,以提供後人研究這一代佛教情形的若干寶貴資料。同時也讓人暸解,一代高僧日常生活的真實情形。我發現,作為一代高僧的私生活,乍看似與常人無異, 若深入體會,究竟與常人不同。願讀之者,能明得其常,體會其異,不要太注意涉及於自我部份的褒貶!則知將日記列入《遺集》,並非全無意義。(《道安法師遺集》十二,末頁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