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志良

巨贊法師為「獅子吼」月刊,徵稿於予,予闇於佛理,擬將新疆之佛教文化遺蹟錄以塞責。然行篋中書籍蕩然,借又無從,祇能方命,會羅香林教授以開元古寺遺跡相告,欣然往訪者三,爰掇拾遺文,勉成斯篇,實為料資之排比,聊以拋磚引玉,期促護法善信之注意云耳。

一 寺的現狀
按開元古寺,現在桂林文昌門外文外街,出文昌門,即見隔河叢翠中一塔聳秀,與蒼穹白雲相掩映者,即寺中之舍利塔也。寺本五進,其第二三進已為敵機炸燬,頭進彌勒殿,現供各式偶像,四進作為保育院之禮堂,而五進則為飯廳,寺右為兒童保育院院址(其中一部份當為寺產中之襯舍),貝葉青燈,修鍊之地,變為絃歌盈耳,撫育羣蒙之所矣。
該寺一厄於破除迷信之際;再厄於敵機之轟炸,故輕便古物,蕩然無存,現在尚存者,祇為舍利塔、墓塔、五代金剛經碑,明代舍利石函,明刻觀音大士及釋迦文殊普賢三聖畫像碑,以及清碑數方而已。幸有期遺跡,開元寺的過去,不難得見一二。

二 名稱的更變
開元創始的時代有二說:一為隋代,二為五代(見明徐淮重修甯壽寺碑)。然唐顯慶二年(公元六五七年)已有褚河南書金剛經碑,唐光化時莫休符的桂林風土記(成書於公元八九九年)已有記載,則當以創於隋唐為是。因年代迭更,寺有興廢,其名稱亦屢經變易,其可得而說者如下:

一、 隋 開元寺 見桂林風土記,李通志,乾隆重修萬壽寺碑。
二、 唐 興善寺 見唐顯慶舍利函記,重修萬壽寺碑作「善興寺」。
三、 宋 甯壽寺 明徐淮有重修甯壽寺碑(同上),現存之石函,有甯壽寺重建舍利塔銘。
四、 宋 永甯寺 見一統志。
五、 元 圓覺寺 見明徐淮重修甯壽碑寺,一統志。
六、 明 甯壽寺 乾隆五十七年查淳重修萬壽寺碑云:「洪武二年燬,十六年復建之,曰萬壽寺。」惟據徐淮在嘉靖二年碑記作甯壽寺,重建舍利塔銘亦作甯壽寺,查碑有誤。
七、 清 萬壽寺 據清代碑記及志書而論,從順治十六年線國安重修之後,改為萬壽寺。
八、 民 開元寺 民國以來,復稱古名,故今山門橫額,尚題「開元古剎」。

三 寺的廢興
寺的廢興,宋明之前,即無查考,徐淮碑則云:「……曰甯壽,考之省志,舊名開元,宋改今名,元順帝嘗賜書圓覺二大字。」查淳祇云:「……隋始建曰開元寺,在唐曰善興寺,宋曰甯壽寺,以洪武二年燬……。」光緒臨桂縣志亦同此說。然在朱明洪武之後,其重修寺塔殿舍,尚有碑銘可考,茲舉於下:

(一)明洪武十八年(公元一三八五年)重修舍利塔,有銘鐫在舍利石函之上,新近為予所發現,字大五分,樸質有六朝氣息。其文如下:

  甯壽寺重建舍利塔銘
維大明洪武十六年,歲次癸亥,四月初八日,本寺會請廣西都指使司官,廣西等處承宣布政司官,泊諸官員諸山僧眾開發,十七年甲子四月二十七日,重興起造,至十八年乙丑歲十二月初八日畢工葬安
佛舍利計二十餘顆,永鎮本寺,普為捨財四眾布種福田,增培善果,功因不眛,謹識。
幹緣提調營修副都綱旻德當代住持都綱惟仁
按查淳碑記及臨桂縣志均以為洪武十六年重修,此銘並未提及,當為省略,蓋先修寺宇,後整塔容耳。

(二)明嘉靖二年(公元一五二三年),重修一次,徐淮有「重修甯壽寺碑」,始於正德十六年(公元一五二一年)成於嘉靖二年。縣志以為正德十六年重修者,即此。其文如下(文載縣志金石志):

  明徐淮重修甯壽寺碑
桂林城東南隅,有古剎一區,曰甯壽,考之省志,舊名開元,宋改今名,元順帝嘗賜書圓覺二大字。或又云:五代時馬王殷所建。嗣後廢興靡常,莫之考證其所從來矣。規模宏敞,殿宇靚深,雖為浮屠氏供筵之所,自入國朝,每歲凡遇節令,自鎮巡藩皋而下,大小臣工,嵩呼祝慶,演習禮儀,實惟其地,非其他祇圓道場可比焉。正德辛已,傾圮日甚,過者興嗟,適我靖江國母,遺使祈禱,因聞其悉,乃告於國主,出內帑白金若干,命內官文居質總理而修復之。居質奉命惟謹,罔敢怠忽,程工市材,陶瓦搏埴,剝者茸之,傾者正之,頹者築之,赭垣四立,金碧交輝,殿宇廊廡,曄然煥然,視昔改觀。始事於正德十六年七月七日,落成於嘉靖二年閏四月三日。是舉也,財不費於眾,力不勞於民,倏然就緒,屬予記之,予惟浮屠寺氏之教,自漢明帝迎入中國,至於今弗之變,蓋其輪迴果報之設,足以警下愚而明心見性之論,亦上智所易惑,固不暇為之辨矣,獨其地為告天祝壽之場,在北都有慶壽,在南都有報恩,在外諸藩,亦莫不各有其所,此我國家定制也。今是寺之修,偉然壯麗,嗣是而往,凡有事必慶祝,鳴者如鴻臚,奏者如仙樂,鵷班鵠立,可以伸臣子拜奉之忱,觀者聽者,可以知君臣冠履之分,而發興起焉。不亦盛哉!故不辭而為之記,俾勒諸貞珉,昭垂永久!
洪武年間之重建,係官民合辦,嘉靖時則為官方獨修,寺之基礎,實奠於此。

(三)順治十六年(縣志作十五年)線國安重修。

(四)乾降五十年(公元一七八五年)信眾改遷無量壽佛於韋馱殿中,另起小房五間,招租生息,以為供花勝會之需,尚有捐款?名碑一,現在第四進左壁,其前有序文,茲錄如下,以供參證。
蓋緣會垣文昌門外萬壽禪林內,先經眾善發願樂捐,在於慈悲大士後殿,供奉無量壽佛一尊,恭遇花勝會,俾十方男女,得以瞻仰,少申誠敬。客歲眾善咸集,因聖座向北,誠恐風雨飄零,易於傾頹,是以公議改遷,各願樂成,共捐金錢四十一千七百四十八文,擇用甲辰三月二十七日,請聖像於韋馱殿中。即以物料,選擇四圈樓旁空地,起建小房五間,招租生息,每月所獲租息,交值年會首輪管,以為辦會之需,致臨期無掣肘,庶幾勝會永遠。而各信子孫,得以稍展愚忱。(以下為捐款人姓名)乾隆五十年二月初七日

(五)乾隆五十七年(公元一七九二年)臨川李宜民重修,查淳有文勒碑,在第二進左壁,屋毀碑存,字大二寸,完好如新,其文如下:

  重修萬壽寺碑
桂林諸寺,其最古者萬壽寺,寺在文昌門之外,隋始建曰開元寺,在唐曰善興寺,宋曰甯壽寺,以洪武二年燬,十六年復建之,曰萬壽寺。
國朝三等伯線國安。順治十六年巡撫廣西,重修之。有唐顯慶二年藏舍利碑,褚遂良金剛經碑,最古也。歲久寺漸圮,叢柩樵牧者胥集焉。乾隆辛亥夏,桂林士大夫謀復修之,臨川李翁封宜民,以錢百萬,助之而成;迨壬子春,寺遂完潔,閎煥然,復隋唐之舊觀,寺旁構廈若干楹,以庇旅櫬之未歸者,從僧積慶之請也。予來桂林六年矣於祝之宮,舉舍城廨,欣為整葺,而於茲寺之修,又見其成,為志可也。因為之記,而系以銘。銘曰:
惟大雄氏,具無量壽,新諸福舍,在諸剎右,軼明超宋,完隋之舊,唐大布施,庇及旅軒,舍利長輝,金剛不壞,豐碑屹立,法輪是祐。
乾隆五十七年壬子三月甲辰辛未日立
朝散大夫桂林府知府宛查淳撰并書

(六)上碑云:「寺旁構廈若干楹,以庇旅櫬之未歸者」,可見寺旁荒塚雜瘞,浮厝隨棲。故在嘉慶十五年(公元一八一○年)重行瘞埋,寺殿又施修補,刻有碑文,現存第四進右壁。
蓋聞靈臺瘞骨,永昭西伯之恩膏,校尉埋棺,久傳東漢之仁澤。覩孤魂之累累,啼斷白楊,看白骨之燐燐,暴露紫陌,惻隱動念,觸處堪悲;矜恤存心,隨時施惠。用是共襄義事,感動善緣。即於城北城南虞山古剎,萬壽享堂,起年久無依之靈櫬,使夜臺有棲止之安,埋道旁蝕剝之殘骸,使牲畜無踐踏之擾,約計修葺安埋者,不下三十塚。並以有餘之金,為兩寺殿前修補之費。是舉也,皆蒙錢太夫人樂善好施,以垂此陰德於不朽也。
周子維城倡其議,湯子仁村董成事,是為記。
嘉慶十五年六月    榖旦

(七)清稱萬壽寺,實供無量壽佛,道光十七年(公元一八三七年)又將佛像裝修一次,刻有出資姓名碑文一,尚存第四進之左壁,姓名之前有序一段,亦可參考,茲錄如下:

  裝修佛像序
無量壽佛者,壽國壽民者也,土民供奉
聖像,隨地有之,實所以崇德也。我萬壽寺,前人立有金身,歷年久遠,未經裝修,儀容不備。去歲亭長明與某等謫(應作商)議,意欲新之,聞知諸公,悅而樂助,今以(應作已)告竣,神人胥欣,理宜勒石誌之,永垂不朽,福自後歸(後為捐款姓名)。
道光丁酉十七年四月八日立

(八)同治五年(公元一八六六年),重新舍利塔,王恩祥有記鐫於舍利石函塔銘之對面,亦為余新近之發現,其記舍利函記為梁茞林持去一事,更有價值,其文如下:

大清同治四年冬修建
橋工畢,重新是塔。舊藏舍利碑,相傳為褚河南書,道光年間,梁茞林中丞持去,另膺鈎本,留存節署銅鼓樓,塔中僅空函矣!後之好古者,必以不見真本為恨也!爰數數語,以告將來。是役也,提舉銜候選府經歷莫奇之實董其成,盡心權算,費錢二千餘串云。
同治五年仲冬舊史王恩祥識

(九)光緒三年(公元一八七七年)重裝佛殿,有捐款人姓氏碑一方,鐫第四進右壁。

(十)光緒十二年(公元一八八六年)重修,見臨桂縣志。

  四  寺中的古物
開元寺既始於隋,興於唐,盛於宋,復於明,歷時既久,古蹟古物定夥,然迭經變亂,滄桑屢易,其得留傳者,寥寥無幾。茲據可考者,略志於後:

 (一)褚河南書金剛經
唐莫休符桂林風土記云:
褚遂良以顯慶二年貶桂林,今開元寺舍利塔前,有褚公親寫金剛經。
此係開元寺最古的遺物,乾隆查淳重修萬壽寺碑尚有記載,然為嚴成坦剷去。按臨桂縣志金石志引舊志云:
此碑至乾隆間尚存寺中,為臨桂典史嚴成坦剷去。
鳴呼!俗物毀滅文化,自古已然,可勝浩嘆!

 (二)唐舍利函記
臨桂舊志云:「唐顯慶四年(公元六五九年)舍利函記,案此函現在寺中。」其間縣志尚有著錄,原文如下:
唐顯慶二年,歲次丁已十一月乙酉朔,十三日丁酉,於桂州城南興善寺開發,建立此妙塔七級,聳高十丈。至顯慶四年,歲次己未,四月丁未朔,八日甲寅,葬佛舍利二十粒,東去大口三十餘步,舍利鎮寺。普共法界,一切含識,永充供養,故立銘記。

此記現已不存,至於石函之情形,及字體之瘦健,廣西通志記之較詳,其文云:
右舍利函高七寸八分,橫九寸八分,中空以盛舍利者,外四面:一刻記,其三刻佛像,在臨桂萬壽寺,案桂林風土記:褚遂良以顯慶二年貶桂州,今開元寺(即今萬壽寺)舍利塔前,有褚公親筆寫金剛經云:或疑此記亦褚筆,考顯慶二年,遂良再貶愛州,明年冬卒,此非褚書明甚。然筆勢瘦健得歐虞法,亦親炙河南者歟!記內缺三字,首行第一字是維字,糸旁尚可辨識。    臨桂縣志金石志引。

然此碑在道光辛丑年(公元一八四一年)梁茞林持去,另膺鈎本
留存節暑銅鼓樓(據王祥恩記)。然銅鼓樓於同治丁卯年(公元一八六七年)失火被燬(據縣志),即翻刻本亦不可得見矣,然臨桂縣志則云:「道光辛丑年,福州梁中丞章鉅移入撫署銅鼓樓,同治丁卯年失火被燬。」似乎梁中丞以原石移置,然據王祥恩在同治五年的記載,梁為另摹膺本,刻於銅鼓樓。王恩祥之記,距梁之另摹相隔祇二十五年,當以王說為是。因之此記或有在別地重行發現之可能。

 (三)五代金剛經碑
按臨桂縣志金石志云:
金剛般若波羅密經全文靜江軍節度使桂○○○制置等使開府儀同三司檢校太○○中書令使○○○○桂州諸軍事○○史上桂國扶風郡王食邑五千戶馬建(真書徑三分許)。

又引通志云:
右碑在臨桂縣萬壽寺。案十國春秋:武穆王弟也,天成初武穆為建楚國,改靜江節度觀察使,碑當刻於此時。

寺中現存之古物,首推此碑,原植於二進右首,為敵機轟炸後,屋燬碑仆,頓見崩裂,頗有殘缺,徒使???伏而已!按桂林碑碣,唐代之前,頗難發現(西山之造象記二方,雖有六朝氣息,而無確切年代);唐代碑刻,新近頗有發現,然少長篇巨作。而五代碑刻,海內少見。此碑製作巨大,雕刻精美,書法秀美,足為桂省文化生色,媲美於元祐黨籍。至望政府當局妥善的保護,毋使毀壞,不獨廣西文物之光,亦我國學術之幸也。碑文尚未拓出,舊拓尚未購得,暫難作比較的研究。

 (四) 明畫釋迦文殊普賢出山像
寺中舍利塔前,有碑一,前面畫釋迦文殊普賢出山像,係明代朱覺本等所勒於石,其石有跋文一通,照錄於下。

奉佛弟子朱覺本等,發心命李文凱寫釋迦文殊普賢出山聖相,謹勒于石,願共法界人天,永充供養,所冀功勛上報四恩,下資三有者,時大明○○庚辰歲仲秋菊月??日。
奉弟子朱覺本畫士李文凱刊匠蔡子剛等。

 (五)明刻觀音像
另一面北向者畫觀音像,亦朱覺本等發願,李文凱摹畫,蔡子剛刊石。此像僅為頭部,雍容莊嚴,變化多端,人間少見。下有跋文一通,說明此像來歷之神奇,及朱覺本重刊之經過甚詳。其年代與三聖出山像同為大明○○庚辰,大明之下二字,為人磨去,不可辨識。按明代庚辰,有惠帝建文二年(公元一四○○年),景宗景泰四年(一四六○年),武宗正德十五年(一五二○年),神宗萬曆八年(一五八○年),思宗崇禎十三年(一六四○年)五月,究指何年,現難斷定。其跋文照錄如下:

昔唐文宗太和年間,京都信士王仁,奉佛甚篤,一日,有僧至其家,曰:「吾善畫觀音像,可置一室,七日,勿令人看。」仁遵其語,纔三日,兒童無知,鑒(應作鑿)壁爭觀,僧即遂隱。惟寫聖容如許,始悟大士化身,親手所畫也,於是鏤板盛傳於世。自唐迄今,歲月迭更,不可勝記。

聖像零落於人間,亦為罕矣。寓桂林善信朱覺本等,惜其真跡又恐不能久傳於後世,命畫士李文凱,復臨聖容,謹勒於石,以為永遠流傳,功德普報四恩,均資三有,法界羣生,齊成佛道者。

時大明○○庚辰歲七月    日奉佛善信士朱覺本等 畫士李文凱 刊匠蔡子剛等,在桂林龍隱岩亦有同樣的觀音大士刻像,其時代為「大清康熙乙巳歲七月」。(公元一六六○年)。其刻像的人物與動機為「○魯國僧信曉。桂林龍隱樓菩提萬象閣,○其間○○有遺唐大士像○○之,瞿然恐跡不能傳……」云云(見龍隱岩觀音像跋)。細按之,二像用同一底本,然開元寺較為完整,而龍隱岩則剝泐,跋語更多糊塗不明。其原因,當為(一)開元寺之像為畫士李文凱鈎摹上石,而龍隱岩則用原拓翻刻;(二)開元寺在屋中,不經風雨侵蝕,龍隱岩微受雨水飄淋;(三)開元寺在荒涼處而無人注意,故少椎拓,而龍隱岩像在元祐黨籍碑之旁,多經椎拓。故年代雖近,而磨滅較甚矣。

 (六)舍利塔
按寺之與塔,息息相關,互為發揚佛光者也。寺興於隋,而舍利塔建於唐顯慶二年,至顯慶四年葬佛舍利二十粒(均見舍利函記)。洪武三年大火時塔亦被燬,故於洪武十七年「重興起造,至後十八年乙丑歲十二月初八日畢工,安葬佛舍利計二十餘顆」(見甯壽寺重建舍利塔銘)。其後每有修理,故細視塔身壁堊有三四層者即此之故,而現在寺中寶塔巍然,實為初明遺物也。

 (七)舍利石函
唐顯慶年間的舍利石函,「外四面:一刻記,其三刻佛像」當為梁茞林擕去。而洪武年間重建舍利塔,另葬佛舍利二十餘顆,其石函尚棄存塔中,其函高七寸,比唐函為大,二面刻文:一刻「甯壽寺重建舍利塔銘」,一刻同治五年王祥恩之記;其餘二面,微有花紋而無佛像;另有函蓋一被棄塔外。雖為明代之物,亦可寶貴。此函輕便易取,雖為予新近發現者,已請巨贊法師力為保存,無使再蹈唐記之覆轍。

五 開元寺的高僧
名寺高僧,互相輝映,開元寺既為桂林叢林之一,自有高僧領袖。然予昧於佛教史蹟,所知甚少。祇在縣志中得見宋代的齊曉善資二僧。茲記如下:

齊曉 齊曉桂州人,碧瀾坊蕭氏子,依護寺出家既具戒,遊湖依雲峯悅數年。悅謝世,邂逅得楊次公,針芥相投,敍雲峯錄行於世。既南還,舊隱道俗來謁者常數百人,繼住壽甯寺,風規凜然……。
善資 善資,桂州人,住甯壽寺,聞道寶峯,導揚南土,法無遠近皆流布……(完)

  

經開元寺廢址                     釋巨贊
空王原不計行藏 種福無田實可傷 舍利函空秋露冷 金剛碑仆月華涼 難憑勝侶窮生死 孰認殘灰體斷常 極目神州無限淚 桂江日夜瀉汪浪

澳門竺摩法師以寄李仙根詩索和步原韻
高僧目昔半工吟 只為山川蓄積深 嚴子論詩參法味(滄浪詩話論詩多著禪語)
陳公規語漫箴(宋陳勸洪覺範毋作詩見能改齋漫錄) 篆稿已傳南國 禪月集疑再見今 愧我乏才揚無本(明李東陽麓堂詩話稱唐僧詩惟無本真有所得) 勞君屢屢許知音

中 秋 書 感
毀譽尋常事 難舒飢溺容 從來羞舞鶴 甯悔學屠龍 燄宅傷芝艾 荒園咽(虫+矞)蛩 儲看明月上 不覺過前峯

題孝園所書發願文                  虞愚
須彌作筆香水墨 龍蛇飛舞何時息 直從文字放光明 照破十方沉靈黑